智力与词语的数量相关,智力与词语的数量相关吗

   所谓“智力”,我国《辞海》有一个简明而精当的定义:“人认识客观事物并运用知识、经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其核心是思维能力。”语言虽然不是思维的唯一载体,却可以肯定它是思维的主要物质载体,言语表达能力的强弱是智力高低的主要表现形式,

   英语号称拥有200万个词汇,比其他任何语言都多几倍,然而,世界第一英语大国的总统特朗普使用的却是词汇严重贫瘠的英语。

   甚至,特朗普上台依靠的就是一口初级英语,自己永远是“伟大的”,对手和媒体永远“假新闻”。 在美国,这样行得通。对于“快乐教育”培养出来的反智的受众,特朗普英语具备强大的亲切感和鼓动力。

   有调查显示,10个法国人里8个人对特朗普持有较为强烈的负面看法。这种看法并不仅仅源自政治立场,而且和特朗普的语言、表达方式直接相关。对于法国人来说,特朗普贫瘠的词汇和简单粗暴的造句几乎就等于不会说话。一个只会有限几个形容词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概念是思维的起点,我们通过概念来理解世界、组织信息。所以概念的数量多少直接决定思维水平的高低。概念贫乏,抽象思考能力差‌,难以理解隐喻或理论概念。如果一个人缺乏必要的概念,就很难进行有效的判断和推理。

   语言是表达概念的工具,也是我们的思维工具,词语的丰富性决定了我们感受和思考世界的细腻程度。语言水平不仅包括对词语的理解、运用和表达能力,还包括词语量。如果一个人只会使用有限的几个形容词,可能意味着其在词汇的多样性和语言的综合运用方面存在不足。词语贫乏直接影响表达精准度。仅掌握少量形容词会导致语言表述单一、重复,无法准确传达情感或描述细节。词语量不足还会限制对文本的深度理解。

    语言是思维的土壤,简化词语将侵蚀思考的深度。当那些丰富、细腻、优美、明确的词语被过度简化,我们失去的就不仅是词语,更是表达细腻情感和进行深度思考的能力。

   比如“开心”一词,以前在大陆的电视和书刊上是很少出现的。我们使用“开心”的频率很低,更没有见过“开开心心”这样的词语。因为汉语里表达人们喜悦情绪的形容词很多,我们可以举出一大批:“愉快”“高兴”“惬意”“欢畅”“喜悦”“欢喜”“痛快”“振奋”“高高兴兴”“喜上眉梢”“眉开眼笑”“兴高采烈”“欢天喜地”“欣喜若狂”等等。各有分工,不相混淆。比只是“开心”“开开心心”能更细致、更准确、更形象地表达人们的欢快心情。现在人们表达喜悦的情绪,简化到只有“开心”。

   “状况”一词也是一样。比如某电视台赋予了“状况”很多新的含义:有了“麻烦”,他们叫作有了“状况”;出了“意外”叫作出了“状况”;发生“事故”叫作发生“状况”;招惹“是非”叫作招惹“状况”;突发事件叫作突发“状况”;发现问题叫作发现“状况”,理所当然,解决问题就该叫解决“状况”;自然灾害或叫作自然“状况”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这样的语句就更加简单,也更加拙劣、更加荒谬。

   如果一个电视台的词汇库里只有贫乏的词语,怎么可能生动、传神、细腻,优雅地向观众表达丰富多彩的思想感情? 怎么可能细致入微、有声有色、恰如其分地向观众描述绚丽多姿,气象万千的大千世界?

    人的大脑遵循“用进废退”的原则。如果我们总是依赖那些简单省力的表达,不主动去调用更丰富、更精准的语言资源,我们的认识和思维能力就会逐渐变得懒惰和退化。

    当所有人都在模仿和使用那些简化的流行词时,个性化的表达和创造性的思考就被抑制了。没有自己的概念,就容易复述他人观点,难以提出独立见解。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方式、风格、语言,连说话都要亦步亦趋地追随别人,那还谈什么个性?更遑论什么独立思考!

    学习和使用那些能让我们表达更准确、思考更深入的词语。这不仅是维护汉语的多样性,更是为了保持我们作为独立个体的思考能力和表达个性。

   语言不仅仅是字符串,还是信息、知识、文化和智慧,正是这些造就了人类,又推动了人类语言本身进化,并最终成就了我们今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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