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薄荷蛙
近日，土耳其传来一个消息很有趣。
据参考消息援引法国《世界报》网站12月19日消息，土耳其据称将向俄罗斯归还四套S-400远程防空系统。
S-400的六年拉锯
土耳其与S-400的纠葛，可以说是一场始于“战略自主”、终于“利益权衡”的漫长博弈。
2017年，作为北约成员国大的土耳其，面临着防空系统更新的困境。当时，土耳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美国主导的“爱国者”防空系统，另一个是俄罗斯S-400。对比下来，“爱国者”防空系统报价高昂，且附加诸多政治条件，而S-400性能先进、性价比突出，更重要的是，莫斯科不干涉土耳其的内政与地区战略。在这种情况下，2017年9月，埃尔多安政府果断宣布与俄罗斯签署S-400军购协议，合同总额约22亿欧元，涉及四套系统（两套俄制、两套土本土组装）。
接下来的六年，土耳其彻底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一边是已经拿到手的S-400，却一直不敢完全启动，就怕彻底惹毛美国；另一边是没了F-35战机，还一直被美国在国防领域制裁，国内做军工的企业损失了几十亿美元，空军现代化的进度也被拖得死死的。
土耳其的小算盘
土耳其突然要“退货”，核心目标其实就一个，以便能够重新加入美国第五代战斗机F-35项目，这凸显出土耳其希望继续推进与美国关系缓和的意愿。用放弃S-400当筹码，修复和美国的关系，重新加入F-35项目，同时让美国解除国防领域的制裁。在埃尔多安现在的利益账本里，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F-35对土耳其来说是“必需的”。作为还算是北约里的军事大国，土耳其空军长期靠老战机撑着，自己研发五代机更是遥遥无期。F-35不只是一款先进的战斗机，更代表着土耳其在北约里的地位。没了F-35，就意味着土耳其在北约里的军事话语权会大大降低。另外，让土耳其警惕的是，邻国希腊已经定了要买40架F-35，这让土耳其在这一地区的制空权压力陡增。
还有，美国的制裁让土耳其的国防工业日子很难过，那些参与F-35生产的企业，不仅丢了长期合同，已经投进去的研发资金也打了水漂。一位土耳其高级外交官近期表示，如果达成，预计相关制裁将于明年解除。
而在今年9月，埃尔多安访问美国的时候，特朗普已经暗示过，不反对土耳其买F-35，这让土耳其看到了机会。
美国对土耳其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也很强硬，认为S-400是土美关系的“绊脚石”，放弃S-400是重新加入F-35项目的唯一前提。12月初，美国驻土耳其大使巴拉克直接在社交媒体上划了底线：“按照美国的法律，土耳其必须停止使用并放弃S-400系统，才能重新加入F-35项目”。
俄罗斯反应
俄方面的回应和土耳其所说不同。
报道称，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据称上周在土库曼斯坦同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的会晤中，讨论过S-400的问题。但克里姆林宫则否认两国领导人在会晤中讨论过此类请求。
俄罗斯问题专家说，考虑到俄乌冲突中的损失，这四套系统大概占俄罗斯军队现有S-400总量的五分之一，要是能收回来，直接就能用在保护海军基地、机场这些关键设施上，提升战场的防空能力。
换句话说，同意不同意土耳其退货，其实对俄罗斯来说影响不大。
对土耳其来说，最大的风险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俄罗斯拒绝退货，或者双方谈崩了，土耳其就会同时得罪美国和俄罗斯，既拿不到F-35，又可能失去俄罗斯在能源、地区事务上的支持。就算俄罗斯同意退货，美国也可能找个“处置方式不符合要求”的理由，拖着不解除制裁，毕竟土耳其和美国之间的信任裂痕不是一天两天能修复的。
不过，这种买了十年要求退货的行为，已经在国际社会成为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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